“漂”亮人生,“漂”亮旅程

祝贺星子安娜的第九本书出版。“漂”包括70多首诗歌以及三篇纪实散文,展示安娜生活旅程中复杂的情感和经历,从自然到人文,冥想沉思中融入前辈以及同仁的智慧,集多彩经历,靓丽风景以及独特思辨为一体。”漂”很快又要随她的中西文化交流旅程漂向更深远的领域,“漂”向新的旅程。祝贺!

海外来风.加拿大‖星子安娜:在月下抱着它的影

星子安娜自99年技术移民加拿大,一个偶然的机会开始写诗,从此诗歌成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引导她通往一个个美妙的世界,2015年被选任加拿大密西沙加首任桂冠诗人,为推广密市文化艺术担当重任。迄今她已经出版四本英文诗集,一本双语诗集以及三本诗歌翻译,也开始全职诗歌和艺术项目,进一步促进中西文化交流和友好和平。

她已出版的八部诗集中,不论英文还是中文每一首诗都是全新展现,我们可以看到在繁忙的生活中,安娜似乎总能够从细微处轻易地获取灵感,发现诗意。诗歌也成为在她生活中自我的变革力量和应对纷杂世界的自我沉淀。她的中文新诗集“漂”刚刚出版,包括70多首诗以及三篇纪实散文,充分展示了她移民生活和旅程中复杂的情感和经历,这部诗集从自然到人文,冥想沉思中融入前辈以及同仁的智慧,集多彩经历,靓丽风景以及独特思辨为一体,很快又要随她东西文化交流旅程漂向更深远的领域。
这里让我们从“漂“里摘取《女人篇》一组,一起漂流,一起静看“漂”亮人生。

加拿大双语诗人星子安娜诗中的“留白”

(Tony Yang,英语语言文学学士,加拿大认证TESOL/TESL/TEFL英文老师,四川省作协成员,现从事英文教育。他先后出版过长篇小说《住在隔壁的隐形人》、《坐稳》,短篇小说《突围》等畅销小说。 同时Tony开发出新的英文学习法:从词源和文化背景入手,独创自己的英文频道,坚持英文原版书导读。)

我们以她的《一定会有什么》一诗来品味她诗歌中“留白”的味道。

星子安娜1999年就移民加拿大,一直从事诗歌创作,近年来, 她的作品频频在中英文媒体发表,并屡屡获奖;她还常常参加各种诗歌分享会和诗歌节,引起了当地文坛的广泛重视和关注。安娜用中英双语进行创作,这是她的巨大优势,无论在加拿大还是中文诗歌圈,这样跨界的诗人屈指可数。更难得的是,她深谙中英文诗歌之道,她的诗歌,并不是简单地在中英文的文字上做切换,而是互文互动,相得益彰,两皆相宜。

这里,我们以她的《一定会有什么》一诗来品味她诗歌中“留白”的味道。“留白”原意是指中国传统绘画中的一种技巧,即创作者并不把整个画面全部占满,而是留出一些空白,让品读者自己去解读那些意犹未尽的地方。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作者创作一个半成品,或是大半成品,让读者去“脑补”其中没有的地方,去于无声处听惊雷,去桨声灯影中端乾坤。

《一定会有什么》

一定会有什么
在那高高的山岗上;
当新月低语于阴影,
树枝伸展它们的末梢,
猫头鹰悄悄地停驻。

一定会有什么
在轻轻的微风里;
当潮湿的五月吐露芬芳,
窗口半开,
阳光送进金色的图案。

一定会有什么
在软软的沙滩上;
当日落吻别天边,
波涛盘旋着泡沫,
细沙簇拥着我们的脚印。

一定会有什么,
在深深的积雪里
当寂静笼罩着山峦
松鼠紧紧抓住果核
而我远远地看着你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upon the hill.
When new moon whispers to shadows,
trees stretch each limb,
and owls halt.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in the breeze.
When Misty May breathes fragrance,
windows half-open,
sunrays shed gold.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on the beach.
When sunset dips down the skyline,
tide spreads white skirts,
sand embraces our footprints.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beneath the snow.
When quiet dominates mountains,
squirrels clutch pinecones,
I watch you from a distance.

在这四段诗中,安娜先后用停驻的“猫头鹰”、半开的“窗口”、“我们的脚印”和“紧紧抓住果核”的松鼠做意象,把我们引入一个个空寂的景观。对于常年生活在加拿大这个地球最北面的国度的人来说,这些生活化的意象很容易勾起我们的联想,而每一段开头的“一定有什么”仿佛在提示我们,看,这些表象之下,隐藏着多少的惊心动魄和欲说还休。对于一幅画来说,那些没有描绘出来的场景是“留白”,而对于诗歌,意象就是打开“话外空间”—即“留白”—的钥匙。一首诗,如果作者把想说的都说了,那读者的回味一定很少,话外的空间可以让读者通过联想来完成,会让读者有更多的参与感,甚至创作感。

读好诗,让我们也成了诗人。在意象的使用上,安娜没有故弄玄虚,也不过分晦涩而陷读者于冥思苦想的境地,这一点,尤其像她喜欢的日本俳句,意味深长,又不煞费形神。安娜的诗,也让人想起加拿大著名的“七人画派”,他们七人的作品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扎根于加拿大广袤的土地,尤其是那些地广人稀的所在,也是离群最远而离众神最近的地方。他们的作品不同于欧洲和美国的风景画的,恰恰也在于“留白”,他们不把画布的每一寸地方都密密匝匝地铺满,而是留有大幅的空旷,比如那林中的风,无心的云,顷圮的枯木,被浪潮反复冲洗的鹅卵石,“而我远远地看着你”,你生生不息,轮回不止。

安娜的英文诗并不刻意追求节奏和韵律的一致,风格更free verse一些,除了各个段落保持相对的工整,她也不在意用押韵去限制语言的流动,而是让读者随着她的眼睛,在upon the hill, in the breeze, on the beach, beneath the snow中穿行,去发掘生命的礼赞,去触摸造化的脉动。

附七人画派作品链接 https://mcmichael.com/collection/group-of-seven/
以及星子安娜任密西沙加市第一任桂冠诗人时为庆典国庆日写的图像诗,其中就用到来自七人画派作品的灵感。